青沅

我们要有蓬勃向上的梦想
我们要有抚慰伤痛的鲜花

【萨莫萨】Pale Star

  • 情人节发发存稿

  • 是刀,快跑


        爱会宽怀。爱是永不止息。

       他在透过那张泛黄的纸看向谁。我如此笃定。

       严肃,庄重,萨列里老师在外人面前一向如此。而他也会把我当成他的孩子教导、关爱,将音符如画卷般在我面前徐徐展开。我看到他谈论音乐时眼中的光彩,那是一种热病般的狂热,醉酒般的沉迷——但我从未见过他此刻的神情。

       他几乎僵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右手死死捏住那张单薄的牛皮纸,一如某个冬日,他因为我们中的某一位写出的不堪入耳的练习曲而难得发了一次脾气。那时他也是这样坐在椅子上,紧抿着双唇,怒火似乎要灼穿那张可怜的乐谱。

       可他此刻的眼神,那全然不是怒意,却像平静冰面下剧烈翻涌的风暴。怀念,眷恋,甚至混杂着呼之欲出的悲伤。纵使好奇,我仍然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萨列里老师几乎让我感到惊慌。

       “啊,抱歉,弗朗茨……继续弹吧。”一瞬间的分心让我弹错了一个音,老师也条件反射般皱了皱眉,而后才回过神来,对我扯出一个苍白而疲惫的微笑。

       那是谁?

       我险些将这疑问说出口,想了想又作罢。总归是一位对老师很重要的故人,而这并不是我应该知道的。

       于是剩下的两小时,我没有再去想这件事情,老师也放下了那张纸。琴声重新在壁炉温暖的火光内流淌起来,仿佛刚刚的插曲只是我的幻觉,一个虚构的不和谐音。

 

       维也纳的冬日,即使是中午也足够寒冷。我裹紧外套呼出一团水汽,漫无目的地观察着街边一家家店铺。或许该去买些糖果,如果这能让老师开心起来……

       身边走过一对母子,男孩五六岁的年纪,鼻尖冻得发红,还自顾自的咯咯笑着,恶作剧般伸手向母亲讨要圣诞节的糖果。“别闹了卡尔,圣诞节还有二十天呢。”那年轻母亲也笑着,将男孩揽在怀里,揉搓他露在冷空气中的双手,两人笑成一团。

       寒冷却欢乐,如同一首悲伤与欢快交织的幻想曲。

       异样的感觉袭来,我自觉仿佛遗漏了什么,摸索许久却抓不住实体,如同行走在密林中,明知是白天却只能见到点点萤火飘过。

       我突然想要作曲。

 

       等我匆匆赶回老师家,想要与他分享来之不易的灵感,却被管家告知老师临时有事外出。好在管家足够信任我,放我进了琴房。

       那么等老师回来再弹给他听吧,就当是我的练习曲。我四下寻找着空白乐谱,A小调,钢琴奏鸣曲——

       翻找乐谱的手顿了顿,是今早那张泛黄的纸,背面朝上扣在桌面上,像是不愿被人发现的柔软秘密。

       我只看一眼,就一眼。我迫切地想结识这位故人。

       意料之外的,那是一张旧乐谱。音符密密麻麻,工整而纤细,这并不是老师的笔迹。

       那么,会是谁?我试探地唱了几个音,又在唱完两个小节后再也没有发声的勇气。

       C大调变奏曲,“Ah,vous dirai-je maman”。*

       我没有再去看乐谱右下角的署名。我不该再看了。

       我只是将乐谱轻轻放回原处,怀着一些没来由的歉意与悲哀。

Fin.


      

        *查了资料发现那时候不能叫小星星变奏曲,也没有K.265的编号…直译过于违和于是自己编了一下(

       无奖竞猜弗朗茨小朋友遗漏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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