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Pa,傻白甜小情侣
*莎士比亚错误引用范例
*新手第一次发文预警
七月的阳光毫不避讳地抛洒热浪,风从敞开的车窗穿过,掀起一阵又一阵烦躁的潮水。
莫扎特窝在副驾驶,一头金发无精打采,一手揪着几乎黏在身上的衬衫,一手伸向前去切歌,却被萨列里拍开。汽车继续在波西米亚狂想曲中冲破一张张热气织成的网。
这就是自作自受。萨列里想,我们本可以待在空调房里。
仅仅两小时前,他们还在家里令人舒适的温度下。莫扎特躺在沙发上随意哼唱着小段旋律,随着节奏在抱枕上打出节拍。轻巧地流动着的音符交织成金色的涓流,又在某一个节点戛然而止,伴随着一阵不正常的沉默。
下一秒那团金色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险些撞翻茶几,又呼啸进萨列里房中,一双眼睛盛满细碎的光点:“安东尼奥!我们出去玩吧!”
他年长的恋人平静地放下书,平静地看向他:“莫扎特,车里的空调坏了。”
莫扎特噎了一下。
接下来的十分钟,亲爱的沃尔夫冈挂在萨列里身上,用他最甜腻的声音叫着“安东,大师,爸爸——”赶在更加无底线的称呼出口之前,萨列里认命般将人揽进怀里:“……想去哪玩?”
萨列里永远不会拒绝莫扎特,而这意味着,因为莫扎特的一时兴起想去看海,他要在七月阳光的热情拥吻中忍受三个小时的煎熬。
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莫扎特永远是这样,三十岁了还像个孩子,想到什么便去做,从不需要考虑后果。岁月似乎对他格外宽容,他还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不是吗?
“安东,安东,要吃糖吗?”莫扎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糖,有些费力地剥去糖纸咬在嘴里,半融化的糖浆粘在指尖,如同微风轻柔的爱抚。
萨列里将车停下。
恋人柔软的金发蹭在脸上,带来些许刺痒。柑橘的清甜在唇齿交缠中炸开,甜蜜的香气被热风托起四散漫溢。手心沁出黏腻的薄汗,热度在两人之间节节攀升。七月的热浪依旧如潮水涌动。
波西米亚狂想曲在“Nothing really matters”突然停顿,莫扎特在吻的间隙伸手切了歌。恋人眼中有掩藏不住的得意,而萨列里决定纵容他。
虚化的光晕中La Vie En Rose 旋律响起,绯红的玫瑰渐次绽放。
玫瑰,玫瑰。
萨列里想起,沃尔夫冈曾向他说起过玫瑰星云。恒星簇与尘埃交织闪烁出玫红的色泽,恒星风雕刻绯红的花瓣,一场盛大的绽放从未落幕。
像火焰一样,沃尔夫冈嚷着,像个孩子。多美啊。
也像你的灵魂。萨列里在心中补充。
年轻,热烈,肆意,历经苦难仍能拥有欢笑,闪烁如星,这就是沃尔夫冈·阿玛德乌斯·莫扎特的灵魂所在。
不过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而是融进一个又一个热切的亲吻中送还给沃尔夫冈。
在真正发生些什么之前,萨列里还是推开了面前热情地缠上来的人,并刻意忽略掉他甚至有些失望的眼神,用落在指尖轻浅的吻解决掉融化的糖浆。
莫扎特喘着气窝回座位,舒展开身体,像一只在温暖阳光下眯起眼露出肚皮的猫,又警惕地竖着耳朵,随时准备扑进来人怀里。
果然,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不怀好意地对萨列里念着什么,感情充沛。
——我可否把你和夏天相比拟?
你比夏天更可爱更温和。
萨列里无奈地瞥他,莫扎特轻声哼笑起来,气流在胸腔中震颤,被打散成愉悦的音符四下浮动,消散在蒸腾的热气中。
萨列里也就由着他闹,低声接上他的话。
——死神也无缘将你幽禁,
你在我永恒的诗中长存。
Fin.